靳世义
天涯羁旅,何处是归程?
漫漫旅程,悠悠管声,吹奏了怀乡思亲之动人乐曲。
中国青年管子、唢呐演奏家靳世义旅居新加坡一年多来首次举行音
乐会,即称之为“管声悠悠寄乡情”。
现年30岁的靳世义说:“去年受邀来新,孩子才1个多月。初为人
父,想多陪陪妻儿,但这边的来信已催得很紧。所以这次音乐会就取了
这个名字,吹一首《怀乡曲》紧扣主题,表达一年多来思乡之情。”
不只是《怀乡曲》,协奏曲《孟姜女》和《江河水幻想曲》,也同
样表达了浓浓的思念情怀。
但事实上,而立之年的独居异国,比起12岁那年的独自离乡,早已
算不了什么。漫漫旅程走得越远,悠悠管声越是昂扬,靳世义就越是明
白:前方的道路,何其遥远而漫长。
靳世义生于河南,从小就喜欢音乐:“那时适逢文革,收音机里天
天播的就是华族音乐、样板戏。”
听得多了,4岁就能演唱很多戏曲片段,经常上台表演。上学以后,
开始随哥哥学笙:“哥哥对我很严,冬天很冷还带我到野地里练习,稍
微偷懒就挨打。那时候家里很穷,但是 哥哥认为我是块料子,同时也想
让我谋个生路,捡破烂存了点钱,买个小唢呐给我,我又开始学唢呐。”
1978年,中央音乐学院恢复招考学生,哥哥向人借了点钱,带他上
京:“原意是带我去首都见见世面。大批考生,只招两个唢呐,没想到
就考上了。”
上了学还得交10多块钱学费,靳世义负担不起,打听到中国电影乐
团学员班在招收学员,每月还发30多元工资,前往报考:“当时我是年
纪最小的一个,没想到马上就被录取。团里要我过两天就来,我什么行
李都没有,心里又害怕,闹着要回家。”
哥哥把12岁的靳世义半哄半骗地独自留在北京。他从此开始随团演
出,在成人的世界里生活:“为了前途和生计,真的失去很多儿童的乐
趣,尝遍思乡情。长时间的情绪调整,使独立生活能力加强,各种情感
的体验,也使我在音乐上更为敏感。”
毕业后留团工作了8年,靳世义觉得有必要接受系统教育,报考中
国音乐学院:“演奏没有问题,文化课却毫无根底,只好用了三个月的
时间推掉所有演出,找了夜校复习,日夜苦读。”
1986年考入中国音乐学院器乐系本科,刚好学院有意培养管子乐器
接班人,要他在唢呐之外多学一门乐器,进行双主修学习:“比别人多
了一个专业,每天从早练到晚,暑假寒假都不回家。”
大学的系统化教育使他学了很多东西:“刚上大学时很狂,以为在
乐团8年,什么没看过?但是第一堂课就给老师震住了。过去受的都是民
间训练,经过系统训练后,可以举一反三。”
毕业以后,进一步当研究生:“当了研究生,更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学得越多,越是不懂,越是谦虚。越走下去,越是感觉到高处不胜寒。”
1992年,靳世义获颁硕士学位,成为中国第一位管子演奏硕士,毕
业后留校任教,直到去年来新。一年多来,教学成绩斐然,今年6月的全
国音乐比赛中唢呐学生和笙学生分别获第三名和第一名,辅导的德明吹
打乐小组获全场总冠军。
靳世义目前进行推广的工作,也着手编写教材,希望有一天管子和
唢呐也能像古筝一样,大量普及。管子和唢呐虽然都是比较冷门的乐器,
但靳世义认为:“乐器没有好坏之分,也没有贵践之分。音乐只有高下
之分,而这个分别,在于演奏者本身。”
他说:“每个乐器都有自己的局限性。靠的是一批从业员的责任感
和使命感,加以发展和推动。传统是一条河流,慢慢地走下去,才能够
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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