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问之日，王铁民一大早从机场来到酒店，一进门就给老师一个
深深的拥抱。一门师生欢愉交谈，洋溢着久别重逢的欢欣。

　　中国著名花腔女高音歌唱家孙家馨教授，这回率领3名高足来新
演出：女高音周小曼是今年获中央广播电台选为“全国最受欢迎歌唱
家”，女高音李丹丹目前在中央歌剧院导演歌剧，男高音王铁民更是
从比利时远道而来，现为比利时皇家歌剧院独唱演员。

　　69岁的孙家馨是中国交响乐团社会音乐学院教授，国家一级演员。

　　从当年被称为“小老师”，到今天教导出多名杰出歌唱家，孙家
馨教授说：“教学相长，这些年来带着学生唱歌，自己也长进了。年
轻时做得不够的，现在从学生身上来做，自己以前做不到的，如今能
够在学生身上体会到，我这一辈子，也就没有白活。”

　　孙家馨早在50年代就担任过上海乐团和中央乐团独唱演员及声乐
教员。她说：“我从22岁一毕业就开始带学生，那时候自己也很年轻，
外号是小老师。当时主要是在团里演出，教学生是属于灵感性教学，
不太负责！”

　　作为一名歌唱家，孙家馨每年在全国各地进行百余场音乐会演出，
还随团赴世界各地。教学之余她也在不断学习，自1965年起学习过四
川清音、河北梆子等传统曲艺，刻苦探索西洋花腔技巧和中国民族唱
法的结合。

　　51岁那年，孙家馨有一个机会到意大利研究，当时是以学者访问
的形式。她在1983年回国，1985年在乐团里开办了声乐研究史，1986
年加入中央乐团社会音乐学院，真正专注于教学。

　　孙家馨说：“时代不断地进步，很多东西在改进。过去教学时说
不出个道理，到了教小曼她们这一批学生时，概念又清楚了一些。很
多东西年轻时候知道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都能够在学生身上来改
进。”

　　学生们都是在不同的情况下来随老师学习。现年40岁的周小曼第
一次找孙家馨时只有十八九岁，还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她说：“我
的性格比较内向，一直对自己打着问号，是孙老师一直鼓励着我。毕
业以后演出机会多了才放下思想包袱。听过我唱的人，都认为我和老
师学很对路。直到现在，我还坚持上课、学习。”

　　45岁的李丹丹随孙家馨学习时，已是一名独当一面的演唱家。那
时候夏威夷歌剧院要上演《杜兰朵》，到中国招主角杜兰朵，由孙家
馨负责选跋。李丹丹说：“上台以前还以为自己拿不到这个角色，知
道自己的角色控制得好，但是声音存在很多问题。唱完以后，孙老师
把我的问题都说了出来，我当时就想：我要跟你上课！”

　　实际上，早在1984年孙家馨就曾与李丹丹同往上海演出，孙家馨
说：“那时我就觉得她是一块好料，但是声音还有一些毛病。这些想
法当时没说出来，积累了这么多年，到了去年再听到她唱，我想我一
定要告诉她！”

　　孙家馨为人直率而没有门户之见，以探讨艺术为出发点，使李丹
丹获益不浅。演完《杜兰朵》后深获好评，孙家馨说“这下好了，不
用学了”，李丹丹却说：“我还得学，我可赖着不走了！”

　　王铁民进入中国交响乐团社会音乐学院时，孙家馨脑子里并没有
觉得他有一天会成材。她说：“那时我还想要另一个学生！王铁民声
音是有，但是不是有高音就能把一首歌唱得好。他刚来上课的时候，
一首歌唱到一半时，唱不下了。”

　　孙家馨因而为王铁民打下扎实的基本功，垫下很好的基础。1988
年王铁民参加比利时伊莉莎白国际声乐大赛获优秀奖，之后进入比利
时皇家音乐学院并留在那里发展，这些年来忙于演出，没有什么机会
回中国，却一直与孙家馨保持密切联系。

　　王铁民说：“这些年虽然唱了很多歌剧，自己觉得还在起步阶段，
到现在还觉得有好多问题想跟老师请教。所以我挺珍惜这次机会，特
别高兴能来新加坡和老师见面，再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