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
从小,掌声、赞叹、大提琴声,伴随着王健一起成长。
王健4岁开始学习大提琴,9岁进入上海音乐学院,两年后即与上
海交响团表演圣桑大提琴协奏曲,备受瞩目。
1982年(13岁),王健首次代表中国前往美国表演,演出近50场
音乐会,深获好评。
1985年进入耶鲁大学随大提琴家帕里佐学习,1989年获得学位。
王健今年25岁,当年的“大提琴神童”如今已是享誉国际的大提
琴家。
回想被冠上“神童”称号的童年和被称为“奇才”的少年时期,
王健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也不觉得自己的成长过程
与一般人有什么不一样。
王健说:“我的父亲是一名大提琴家,从小接触大提琴是很自然
的。小时候拿起提琴来玩,觉得有兴趣就开始学习了。那时候,是用
一把中提琴倒过来拉。”
9岁考入上海音乐学院,演出后受到世界知名音乐家的赞扬,他
说:“大批同学之中,很多都是‘神童’,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只不
过我比别人幸运,比较多演出的机会。大家都同样是学音乐的,我并
不会感觉到自己与别人不一样。”
对于“天才”的说法,王健认为:“人们常说搞音乐一定要有天
分,但自称为天才,未免太狂妄了些。人们说你是天才,不一定是你
比别人优秀。只不过是在音乐方面有独特的感受力,比一般人敏感。
对优美旋律的吸收力比较强,演奏的时候就能够放入更多的感情,更
能够使别人受感染。”
王健解释:“你可以说我在这方面比较优越,但这不是天才。就
像有些人对电影比较敏感,别人看了不觉得怎样,他看了却会有特别
的感受,感动得流泪。”
而且,有了独特的天分,也照样要练习:“光有天分是不够的。
如果没有技能的配合,天分再好也不能发挥。唯有刻苦练习,才能有
良好的表现。”
对于“小时了了”的演奏者来说,“大未必佳”往往是他们最大
的恐惧。王健是如何面对成长的压力?
“我承认很多从小就表演的音乐家都面对这样的问题。有些朋友
几个星期不表演,就好像有点不平衡。对我来说,比较平衡一些。因
为大提琴不像钢琴,大提琴的演奏机会不多,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好好
准备,压力也比较小。而且以我的性格来说,容忍性比较高,不是那
种一定要表现得很好才会很高兴的人。”
大提琴自然而然地成为王健生命中的一部分。从小他就没想过自
己为什么要拉琴,长大以后也没想过要放弃大提琴或尝试其他的东西。
前往美国求学以后,王健发现美国小孩并不像中国小孩那样,
8、9岁就决定一生的事业。
“中国父母和小孩的目标性都很强,无论是科学家还是音乐家,
决定以后就非常专心。美国小孩则往往到了20多岁还在三心两意,等
到下定决心以后,有时已经太晚了。反过来说,美国父母比较没有强
迫性,让孩子自己选择、自己发展,而中国父母如果不了解小孩的长
处,拼命逼他学一些不适合的东西,长大后想改已经来不及了。”
王健进一步比较两国的学习情形:“打个比方,10个中国小孩接
受同样的训练,可能有8、9个都是技能很好的,但是只有1、2个适合
做音乐家。同样地,10个美国小孩之中,可能有8、9个都拉得很差,
但肯定也有1、2个是拉得很好,适合当音乐家的。”
在美国居住多年后,王健坦言回家的时候会感到不习惯。他笑着
说:“觉得人太多了!到处是人,那是非常危险的情形,人口不断增
加,迟早自我毁灭!”
不过,王健还是尽量每年回去看看。至于回家长住,他说:“我
在任何地方都没有长住过,现在也有一半时间在欧洲演出。古典音乐
在中国还是很落后,经常回去会有点帮助,但是长住倒不一定有用。
音乐是交流性文化,长期住在一个地方,反而不好。”
王健的另一个特色是不参加比赛。
明明是备受赞扬的音乐家,翻开他的资料,看来看去都找不到一
些可以大书特书的什么大奖、大赛。
他解释:“我不喜欢参加比赛。我觉得比赛选出来的,不一定是
最好的。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有一种盲从的弊病:别人说好我
就说好,大家都说一幅画漂亮,我也不敢说它不好。观赏音乐会也一
样,看到是得过奖的音乐家,就认为他一定奏得很好。我常常想,我
们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提醒自己,避免这种情形的出现:“如果有
一个人拉得很好而他从来都没有得奖,你就不敢说他好吗?”
王健这一次到新加坡来,演奏卡巴列夫斯基的第一大提琴协奏曲。
众多作曲家当中,他最喜欢近代俄国音乐家的作品:“俄国作品,情
调比较像中国人,比较着重现实。听莫扎特的音乐,是一种看不到的、
美好的想像,听萧斯塔科维奇,是一种非常现实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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